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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三章 河谷月宮(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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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太陽女她們在岸上,聽到了令狐仁最後叫的一聲:“救命!”就再也沒有聽到他的喊叫聲了,也沒有看到他的身影,眾仙玩得正高興,只當是出現了錯覺,都沒有在意。而小太陽女,還是有幾分擔心,她坐上魯女生的白鹿車,來到了女兒河畔岸邊。

沿河巡察,面對河水四處張望,可河面上一個可疑的影子都有,正在絕望中,一個亮點出現,接著看清一艘小船,向小太陽女的岸邊快速飛來,到岸才知道,這是另一個返老還少的仙家,名叫夏姬。

見來者不是令狐仁,小太陽女沒有多問,加上夏姬心急火燎要去見眾仙女。於是,小太陽女就一同和夏姬坐上白鹿車,去春源了。

夏姬問小太陽女是不是再找人,小太陽女說:我才不找他呢,誰讓他不和我一同來的。

夏姬說他是誰呀?

小太陽女知道自己說走嘴了,就笑著說不管他,他自己會來的。

夏姬看出了小太陽女的心思,就在逗小太陽女說道:那可是沒有準的事兒,說不好他被哪家仙女看上,留下做了上門女婿了。

要說這個令狐仁就是牛,一向有逢兇化吉的好運,不知他這次能否遇難呈祥?此時,他在河谷底下,被暗河流沖走,再也沒有游水的動力了,他的全身完全處於一種昏厥的麻木狀態,他自己也不知道,靈狐真身為什麽這樣沈重,飄落著沈入河谷底,和死了沒有兩樣,只是他的眼睛還能看到眼前的一切。還有意識,能夠意想,只是沒有了意念之力,他的意圖,法器更是理都不理他。

但他畢竟是一個有根基的神仙體靈狐,有萬劫不死之靈身,一般的火燒水淹還至於要了他的命,更不可能使他的靈身消散。

可是,這回他還是被河水給灌飽了,也幾乎是要到了魂飛魄散的程度,過了很長時間,他的真身才蘇醒過來,四肢有了知覺,可這時的他,卻適應了河底的環境。

這時,他才發現自己被困在河谷中了,藍月亮早已不知去向,好在青玄葫蘆和行李還捆紮在身上,他定了定神,先取出師父的錦囊,打開一看,這一劫難是《水火未濟》,心想到了河裏才看,這一切都悔之晚矣。要是早點取出來看,並請桃花夫人解卦,自己也許不會重演小狐貍沈湖事件。

他伸手取出銀魚鏡,用手擦了擦,靈光閃耀,看樣子銀魚鏡,還有些法力,於是他試著呼救。

他先叫喊的是太陽女和小太陽女,可是叫了幾聲也沒有動靜;再叫喊太真小公主和火紅狐貍洞主,同樣還是沒有動靜;他轉念一想,為什麽舍近求遠呢,向女兒河神長秀仙姑求救不是更好嗎,就不信她出不來。

於是他叫起了長秀仙姑,長秀沒有出來,可她的聲音到了,她說:這是水底河谷,純陰之境,太陽女她們都是純陽女仙,來不到這兒,如果要叫,你就叫青女,也許她們那些陰女仙,有辦法救你出去,再說也不知你的法器,還有沒有法力,要不然你就再試一試吧。

令狐仁聽到了長秀的聲音,就請她出來搭救自己,長秀說她是因為他們之間,有水火不融,有這一劫,自己不能出來,要是他們現在就見面,只能讓事越來越糟糕,她讓令狐仁另想辦法。

看來長秀是沒有心情,在他面前顯出形來,也可能是法力盡失,總之,她也只是隨口一說,敷衍了事。

令狐仁也算是聰明,立刻明白了,這女仙也是可以分為陰陽兩類,河水中,也容不得純陽之女。自己被困河水,無法施展法力,看來自己也是純陽之物,在純陰之境,只能逆來順受。

這回好了,這法器是青女發功開發的,青女是陰天霜雪之主,自然屬“陰”,再說叫青女,那怕是有一點靈力,就能有信號發出,令狐仁想這回有救了,他亢奮地大叫青女救命。

果然,靈驗了,青女顯現出來,問令狐仁什麽事這樣急叫她。

再看青女,她一身睡衣,頭也沒梳,臉也未洗,就這樣急沖沖地漂移過來。

令狐仁向她講述了法器失靈,被困河谷的經過,青女聽完說:上去!二話沒說,她拉起令狐仁就走,飛身向上游,可此時的河面上,已經凍上了厚厚一層冰,青女破冰遁水而出,可令狐仁卻不在她的手上,又落入了河中,河面馬上又封凍了,只見女兒河冰面上漫天大雪,雪花飛舞。

青女出門,總是有冰霜雪雨相隨,她到河下去救令狐仁,冰雪就把河面給封凍上了,她從河面冰下出來,只能是自己出來,卻帶不出令狐仁人,她往返數次,還是撈不出來令狐仁,反而是使冰層越凍越厚,她急了再來,可還是沒有救出令狐仁,冰層眼看就要凍到了河谷深處了,青女怕傷及無辜,凍死河谷裏的魚蝦,這才停下手來。加上她自己的法力,也即將耗盡,可還是無濟於事。

青女急不可耐,也只好眼睜睜地瞅著令狐仁,這時,騰六也過來了,他是冰雪大神青女的得力搭檔,他幫助青女收了冰雪霜凍。可他倆青女還沒有辦把令狐仁拉上,最後,說了句,你好自為之吧。她便和騰六一同離開,回去了。

令狐仁也又叫長秀,長秀仙姑,這是為什麽呀,我和你無冤無仇,你為什麽要害我,把我困在你河谷底下。

長秀從遠處傳來聲音說道:我是這條河的河神,卻只管河面之水,河谷底下,另有仙家掌管,我說實話吧,我也是無能為力,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,也救不了你,我越是用力拉你上來,你反到是越陷越深,好在這只是河谷,如這下面,是河地灘塗沼澤,你動都動不得了,你就在河底的自己找出路吧,能不能走出去,就看你的造化了。

令狐仁想起了師父的話,還得靠自己,走吧,總有浮出水面的那一天,就不信漂不過這條女兒河。

他抓著石頭,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,突然間,他眼前有了光亮,晶晶熒熒的一個少女,在面前的石蓮上打坐。令狐仁走去問她是誰,便與她攀談起來。

少女說自己名字叫曹娥,她十四那年,父親落水而亡,於是她就沿江哭叫,一連尋找了七天,可還是哭天不靈,叫地不應,悲憤交加的她一頭投入了水中。就這樣,她被世人封為孝女,建廟貢奉,從此她的靈身就留在了水中,成了河水仙靈,她在水中坐等父親修身,久而久之法力無邊,就多了意識,於是,她自己在水下修造了一個又一個行宮,可就是沒有找到她的父親。

令狐仁說:那你就出去吧,曹娥說我是為父親殉葬的孝女,我不在這水下,我還能去哪兒呀。

令狐仁說:要都學你,人類早就滅絕了,別當你的鬼仙了,出去吧,到外面去,整天和這些河底的魚鱉蝦蟹為伴,不見天日,有什麽好的。

曹娥問:那你為什麽不出去。

令狐仁說:我怎麽會不想出去,就是出不去,青女來救我,撈幾次,也沒把我撈出去。

曹娥說:那是你死了,死人就出不去了。又問:剛才說什麽,青女,你是要說倩女吧,倩女幽魂,都在這兒,聽我講法,誰會有閑功夫撈你,再者說來,她們自己都救不了自己,誰會有能力救你,你真能瞎扯。

令狐仁問:青女還在嗎?

曹娥反問道:你身邊這些仙靈,不都是倩女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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